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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mary：十一岁的杰森急着回家，十五岁的杰西卡决定自杀，十九岁的陶德满身伤疤：拿什么来拯救你，可怜的陶德们？

三个桶合家欢，颓废桶哥暴躁桶妹小机灵鬼桶崽，看属性就知道这是个沙雕情景喜剧！

红头罩在哥谭“隐居”很久了。他伤得很重，养了两个月还没好全，特别是背上的伤和喉咙的割伤。

——好吧，是他要求太高了，他的恢复速度算快的。这也许是拉萨路之水的功效，但红头罩永远不会感谢这个。他今天难得出了趟门，用假名在私人诊所复查，经历一系列令人疲倦的检查后骑着他的机车去超市采购。独居男人生活不易，他得备全他用得上的东西。

法棍不好吃但是保存时间久，必要时候还能拿出来当武器，他喜欢备上一份，虽然他没几次会吃；意大利面做起来快，放一点；巧克力听起来娘炮，但是的确很适合半夜饿得发慌但又不想动的时候摸出来啃两口，就是太甜了，原味纯黑巧克力怎么这么少；还有新鲜肉食和蔬菜，他今天被医生摧残过了，他得犒劳一下自己……

要采买的东西挺多，出来的时候，红头罩拎了两大袋东西。他走得比较急，他的机车停在外面，就像个倒在路边的醉酒美人一样危险。那么棒的车子，换他也想卸个轮子下来。

他的动作还是太慢了点。远远看见他的机车时，红头罩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车头方向跟他走前有所不同。他脚步不停，心想别出夭蛾子了，他只想回家做点好吃的，然后睡觉。伤患需要有伤患的自觉，他可没人照顾，只能自己注意。

然而墨菲定律的提出是有其道理的。背后风声传来时他叹了口气。想开点，起码你腿伤好的差不多了，他对自己说。

他松手，两袋东西落地，俯身向前的同时侧转，轻易地架住了袭击者的腿。

真狠，他感慨，这力道可真大。袭击者是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女孩，黑发蓝眼，那股戾气非常哥谭。只是有点奇怪……今天没有下雨，这姑娘却像是刚被兜头浇了盆水，从头到脚都滴着水滴。

红头罩花了十几秒制服了对方：“嘿，听着，女孩，我要回家做饭，别来烦我，知道没有？”

显而易见，这姑娘完全没听进去，红头罩才松手，她又翻身攻了过来。红头罩好烦，他做错什么了？

“如果你要吃的话我可以分你两块巧克力，不能更多了。”

靠，他被踢中了腰侧，本来他能躲开的，但移动时肢体拉伸，他扯到了伤处。他第二次制服了这个女孩，令她跪倒在地，手臂反压在背后，这样红头罩可以只用一只手就制住她，腾出另一只手拿口袋里的零钞。

“自己走吧。”

这个女孩子终于肯给点除了攻击以外的回应了：“给我钱？不，我要你另一个口袋里的东西——给我一枪。”

红头罩不舒服地挺了挺腰，他的伤口肯定在制服这个暴力女孩时又裂开了，他有点儿疼。“你真奇怪。杀人犯法，你还是个未成年。”

他有一段时间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了，喉咙有些难受。红头罩吞咽了两下，才继续说：“走吧，我不碰女人和小孩，而你两个都沾。回家去，女孩，赶紧换身衣服，着凉了会感冒。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在家里补作业，因为没几天就要开学了。”

女孩扭头看他，侧脸令他有些眼熟。女孩的眼眶已经红了，脸上湿漉漉的，不知道是跟她身上的水一起沾的，还是新鲜流下的眼泪。

“就当帮帮我。帮我解脱。”

那双蓝眼睛能让所有看到的人心碎，可惜这里面不包括红头罩。“看得出来你有个操蛋的人生，能让你大半夜从泳池里冲出来攻击一个无辜者，就为了逼对方杀了你。可惜，我不吃这一套，我不会因为心软就真当送你去见上帝是个好主意。”他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，沾了一手水。“别寻死，寻死是懦弱的，在哥谭，活着才是勇敢。你看，我又饿又累，伤口被你踹了一脚，但凡你有点儿良心，就应该知道我真的不想跟你讨论生死哲学。好了，再见——哦，狗屎。”

一个小孩趁机抱了他的一袋食材就跑，这会儿已经到小巷口了。“上帝，我今天招谁惹谁了？”红头罩重重叹气，拔腿追去，“我只是出来买个东西！”

起身时红头罩扯到了自己的伤口，但好歹他松手时女孩不再追着他打了。

天哪，这是什么倒霉日子。

红头罩在心里用各种词汇问候了一下上帝，在小孩逃之夭夭前拎住了对方的后领。这小孩真瘦，他想。他提起这小孩就像提起一只猫，轻而易举。

“停下，小孩，那……”个袋子里都是没法直接吃的食材。

红头罩止住了话头。被他抓住的男孩又瘦又小，转过头来怒视着他，黑发蓝眼，是他熟悉的长相。

“……杰森陶德？”

男孩停了停，脚落到地上，那神态显然证实了红头罩的猜测。事情有点不太对，他想。他直接把这个小孩抱起来，拎起购物袋往回走。男孩愣了片刻后更加用力挣扎，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变态。

“你干嘛！放开我！”

男孩个子虽小，下手可不含糊，手打脚踹全用上了，还狠狠在红头罩肩上留了个带血的牙印。今天是陶德悲剧日，红头罩阴郁地想。他走出小巷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孩还在，拎着另一袋购物袋站在机车旁，自己踩自己的影子玩，听见声响转过头来。

“你在干嘛……”

年纪更大一些的女孩与男孩对上视线，他们震惊地瞪着对方，片刻后齐刷刷转头看向红头罩。红头罩叹了口气，唉，自己的眼睛颜色和非主流小白毛太有迷惑性了，这两孩子可是先看见他的，却没像现在这样反应大。

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生前身份是杰森彼得陶德，这小孩应该也叫这个。”红头罩把购物袋往机车把手上挂。

女孩迟疑了一下：“我叫杰西卡凯瑟琳陶德——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平行宇宙同位体之类的吧。见鬼，那应该是布鲁斯和他的救援犬搭档才有的待遇。”红头罩叹了口气，“我都好几天没出过家门了，今天只是出来……算了，先上车，跟我回去。”

他背后的伤口疼得厉害，喉咙也很难受。不过没关系，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，他会很快康复的，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强大的愈合能力。

但他的四肢在幻痛，他在耳鸣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眼前全是大块的色块而不是正常的景色。他开始犯恶心，想干呕，不过他并不恐慌，因为他知道这些都只是心理作用。他的身体很强壮。

他站在原地，耐心地等待这一次的幻觉离开。

“你坐前面，杰西卡。”他在幻觉稍稍退散后低声说，“你抱这小孩。”

“不用。我的意思是……你不用带上我。”女孩皱着眉头反对，“反正我要去死……”

“你想干什么！”男孩出乎意料地反应激烈，“别告诉我你想要zi杀！”

男孩因为被红头罩抱着，比女孩还高些。他愤怒地瞪着杰西卡，看上去恨不得扑过去狠狠打醒她：“有多少人想活却活不下去，而你居然还想死！你——你怎么可以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！”

这男孩本来是想要飚脏话的，另外两个年长于他的人对此心知肚明。他们也知道男孩没这么做是因为杰西卡是女生。

杰西卡显然对孩子没辙，她原地焦躁地动了动：“听着……这是我自己的事，杰森，我……”

“不管是什么事，任何人都不应该去寻死！你也一样！任何人！！！”

看得出来，杰西卡并无改变自己想法的念头，但慑于男孩虎视眈眈、她敢再提死就要爆发的架势，杰西卡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。

“上车。”红头罩把杰森塞给杰西卡，注意到她一身湿漉漉，给了她自己的夹克。他身上的疲惫肉眼可见，眼底的绿色一层层地泛上来，无端渗人：“我今天已经够倒霉了，你们能不给我再添事情的话我会很感谢你们。”

然而往往事与愿违，这回是杰森闹出幺蛾子了。“你管我干什么，放我下去！我回自己家！”抱着他的是杰西卡，他不至于又踢又咬又踹，但他还是挣扎着要回地上去，“我妈妈还在等我！”

“在我这儿，凯瑟琳已经长眠多年，等不到你了。”红头罩启动机车，向杰西卡抬了抬下巴，“上车。到我那儿去。我可以提供衣食住行。”

他说话称得上轻，几乎只是些气音。他的语气也很平淡，像在说今天天气一般。然而杰森显然被镇住了，露出混合着悲伤与茫然的神态。想必孩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感受到了什么，又应该回应些什么，只是顺着自己之前的话喃喃：“我要回家。”

杰西卡趁杰森不再挣扎，抱着他上了车。孩子反应过来了，又开始挣扎。小孩的声音还是有些尖利的，红头罩觉得自己头又疼了。他眨眨眼，稳稳当当地载着两个小孩和他买的东西回安全屋去。喉咙很疼……医生说他缺乏休养，真是奇怪，他之前一个月都不说几个字，哪里缺乏休养了……他应该安抚一下孩子的，尤其是杰森，他还不知道什么平行宇宙，只重复着说要回家，还想跳下车，幸亏杰西卡把他按住了……

他好累。疲惫从来不源自身体，而是内心。他是捧早早熄灭的灰烬，被强行地重新点燃，从此他发出的每一点光热都透着死气。

车流的嗡鸣声近而远去，一盏盏路灯照亮他们又离开。杰西卡在给杰森解释，伴着她放低的温柔嗓音，红头罩百无聊赖地观察他的幻象。无数枯骨簇拥而上，拉他的手，扯他的脚，要带他回亡灵的世界去，审判他这个逃过死亡的投机者。我是被迫的，复活从来不是我想要的；但既然我活过来了，那谁也别想夺走我好好活着的机会，红头罩兴致缺缺地想。

机车稳稳地开在路上，碾过幻象中的满地枯骨。杰森在反驳，像只被困在角落拼命晃头拒绝被揉毛的猫，声音犹显稚嫩，虚张声势；而杰西卡在耐心地说服他。

虽是夏初，但晚上还是有些冷，他打了个寒战。

上帝，他招谁惹谁了？

这个问题他从没有答案。

他在他的幻象里不动如山，身前是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。

tbc

（本来想给最大的颓废桶哥加失声状态，修到一半发现没法弄否则剧情走不下去……算了算了还是这一版吧。

随缘更新，等我把前面接的稿先写写完......毕竟要恰饭orz

这篇有人看吗.....